团圆饭之小小少年

除夕的傍晚，厨房里飘出炖肉的香气，母亲在灶台前忙碌，父亲正往门上贴新对联。八岁的阿明踮着脚，把最后一只红灯笼挂在院角的梨树枝头，灯笼穗子被风吹得轻轻摇晃，像他藏不住的笑意。

这是阿明第一次负责布置团圆饭的餐桌。他学着奶奶的样子，把筷子摆得整整齐齐，又在每个座位前放了一颗金桔——"大吉大利"，这是昨天赶集时爷爷教他的吉祥话。妹妹偷偷摸走一颗糖冬瓜，被他捉住手腕，两个孩子笑闹着滚作一团，直到母亲端出蒸鱼，香味瞬间让他们安静下来。

饭桌上，大人们说着阿明半懂不懂的"年终奖""春运"，他的注意力全在那盘亮晶晶的冰糖肘子上。爷爷把最软糯的那块夹进他碗里时，电视里正好传来新年倒计时。窗外炸开一朵烟花，阿明突然发现，原来团圆的味道，是冰糖混着爆竹硝烟的气息，是妹妹抢走他碗里最后一块年糕时，全家人笑出的眼泪。